脸，挥手关掉了正在运转的罗盘。
临渊慌了，他没有见过临渊生气的模样。临衡的眼中藏着怒火，显然刚刚的话都被他听到了。但更让临渊在意的是，临衡这怒火之中掩盖不了的悲伤。“师父，你要把我交给临清师伯，是这个意思吗？”
临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，整个脊背都贴在了柜子上。原本就捏着衣摆的手此时已经握得更加用力，整个骨节泛白。
几息之后，临渊终于正视着临衡道：“是。”
这一个字，用尽了临渊全部的气力。他靠在柜子上，觉得整个人都没了任何希望。他不敢再看临衡，他怕再看一眼他都会后悔。
他用一只手遮着眼睛，紧紧咬住了嘴唇。
临衡眼中的怒意完全消退了，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悲伤，他此刻比临渊更加慌乱。他最怕最怕的情况此刻已经发生——
师父不要他了。
“师父我错了，师父对不起，师父你别赶我走好吗？”
临衡伸手去拉临渊的衣袖，却被临渊再次躲开了。临衡嘴唇发白，他与师父之间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，但此时却像是横亘了一道鸿沟一般。
他得做点什么，他一定要做点什么。
临渊觉得眼底泛酸，他遮着眼睛，微微仰着头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：“临衡，不是你的问题，是我，我不是一个好师父。我……我……”
临渊说不下去了，他不知道临衡对那两件事有多少记忆，他不敢开口，他怕一开了口，他和徒弟这点儿师徒情分也烟消云散。
临衡却在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东西。他一把抓住了临渊遮住眼睛的手，临渊往后一缩，发现背后是柜子，退无可退，只能用另外一只手遮住脸，但另外一只手也被临衡捉住了。
临渊挣扎着，他只要想到那两件事情，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脸去面对临衡。但此刻临衡的力气极大，他根本就挣脱不开。临渊怒气冲冲地道了一句——“放开我”之后，发现临衡并没有任何退让，便主动将头偏到一边。
临衡盯着临渊，他看着师父俊秀的侧脸，以及弧线美好的下颚、脖颈，他与师父的距离是那么的近，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，师父都没有办法挣扎。
但是临衡只是哀求道：“师父，你看着我，那天在小巷子里和孤岛上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，是我，我是自愿的。”
临渊整个人一顿，临衡他知道……他也知道那两件事情。
而临衡却没有给临渊任何反应的时间，自顾自地一个人道：“师父，我从入门那一天就喜欢你，那时候我只是偷偷的喜欢，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，想和你一直在一起。但现在，我不想藏着掖着了，就算师父不主动，我总有一天也会那样做的。根本就不是师父的原因。”
“师父你看着我……这不是你的错，师父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临渊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，临衡轻轻吻了上去。临渊在那一瞬间缩了一下，但被临衡按住了。
“师父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是我主动的，与师父无关。”
“我的心早就喜欢上师父了。”
“还请师父也喜欢我一点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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