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只和皇帝说话,所以才领进了宫。”
“……他当真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呵,但愿我们的陛下这次能得偿所愿。”上官皇后沉默了一会,仿若自语地道:“倘若一切都能重来也好,我必不再入这地方,见这里的人,做这样的我。”
无人再敢接话。
……
那一边,李文韵引着一人进殿面圣,陈衍笔耕不辍,分神抬一眼看过去,见那人带斗笠穿蓑衣,不似高人倒似个老农钓翁,他疑惑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那人道:“啊,算是道教的人吧。”
陈衍放下笔,问:“那你是哪里来的?”
“一路走着,哪里记得自己从哪里来,”蓑翁哈哈大笑:“算是从天地间来的吧。”
李文韵正要出声说放肆,皇帝不以为意,语他道:“你能做什么?”
蓑翁道:“皇帝想做什么?”
皇帝斩钉截铁道:“我想要她死、而、复、生。”
“她只此一生,早已魂飞魄散,哪里能无中生有;”蓑翁摆摆手道:“况且尸骨成灰、肉身消磨,泥胎重塑这事我可做不来。换一个,换一个。”
“那我要来生,”陈衍一顿,反悔道:“不,我要过去,我要回到过去,我要她不死,我要我们白头到老。”
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刍狗之情何足惜哉?”蓑翁叹道。
“倘若有情,万物皆可怜。”陈衍咬牙切齿,道:“我只问你可不可以,能不能?”
“我旁日月,挟宇宙。宇宙在我脚下,天地变化在我一掌中,不过一个翻覆,有何不能之说。”那蓑翁说着,从蓑衣中伸出一只手,那手白皙柔嫩宛若无骨,凭空而置,悬于宇间、横于宙中。
往古来今谓之宙,四方上下谓之宇。陈衍怔怔看着那只手,站起来,一步一步踏下皇座。看那蓑翁演示,只见他双手凭空一捻,天地便被捻成一条两头无端的线,只以他右手为界一半是实的光明且锃亮,一半是虚无的落在无边黑暗之中,那蓑翁道:“一切都在这条命轨之上,而你要过去的——”
“就在这里。”他看着左手掐着的那一个点,右手渐渐松开,它们之间经过的这一段渐渐失去光亮与颜色,眼看着就要渐渐被同化进黑暗中——
天地就此凝结,日月明暗变化不定,一切蠢蠢欲动。距离近的受的影响最深,李文韵抬起脚后跟背着身子往门外走去,早晨被打落的那个蛛网正在重新结回去,直到最后窗外的云也开始往回走。
那蓑翁笑着道:“既然过去、要改变,那么这里的所有都将会消失,并且永远不会再到这一个点来。”他重新掐住右手的现实,一切恢复平静,但陈衍却知道有什么真切地发生过了。
“一切必须湮灭消亡,才能重来。”那蓑翁将神通收起,重新伸出手,问:“你求的,要吗?”
陈衍:“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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