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胳膊一会就酸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马上就到。”
乔艾指着前面大大小小的坟包，“再走几步路就是。”
祖坟距离外公外婆家的老房子并不远，因为道路泥泞，他们走了十多分钟。
距离上一次来看爸妈已经过去很久，墓碑前是疯长的野草，坟头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萎叶。
乔艾把伞递给江澈，蹲在两个墓碑前清理野草。
江澈弯下腰，伸手想要帮忙被乔艾拦住，“太脏了，你别碰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我来就行，你在旁边等我。”她语气坚定。
江澈微微愣了一下，收回手，直起身来，安静地站在乔艾身后帮她撑伞。
对于乔艾来说，她其实并不是很想来这里，但葬在这里的两个人毕竟是她的父母，即便他们生前管教她很少，对她的关心也很少，还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坑害了别人，她却不得不来。
母亲跟父亲经常吵架，她想，父亲干的那些不好的事母亲应当是知道的，或许这也是他们总吵闹的原因。
用了半小时的功夫清理完墓碑前的野草和枯枝萎叶，她把江澈拎着的香和纸钱拿过来，全部烧给他们。
等火完全熄了，她站起身，江澈递来纸巾，她接过擦了擦手上的污泥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江澈又是一愣，“你跟他们没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乔艾沉默片刻，看向墓碑上爸妈的照片，淡淡地说：“我下次再来看你们。”
江澈牵起她的手，拉着她往回走。
经过一个小斜坡的时候，江澈怕她滑倒，牵着她手的力道握紧了几分，她刚想说注意脚下，江澈突然一滑，‘吧唧’坐在了地上，还牵连她也跌倒摔了一身泥。
她爬起来，嫌弃地‘呸’了两口，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稀泥。
江澈被她满脸泥的样子逗笑，从兜里掏出手帕，帮她擦了擦脸。
“都怪你，我本来走得很稳的。”乔艾撅着嘴，小声嘀咕。
江澈笑着把她脸上的泥点子擦干净，“怪我怪我，确实怪我，是我不小心。”
乔艾撒娇似的‘哼’了一声，向江澈伸出手，“我扶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你又没来过乡下，这里的路我比你熟，我牵着你吧。”
江澈失笑，虽然没必要让乔艾牵他走，但他还是伸出手，任由乔艾有些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。
“摔疼了没？”乔艾一本正经地问他。
他笑着摇了摇头。
雨伞在他滑倒的时候脱了手，顺着斜坡掉下去了。
他跟着乔艾走下斜坡，捡起地上的伞，伞已经脏了，比他俩还脏，撑在头上时不时地往下掉泥点子。
乔艾觉得没必要再打伞，反正衣服脏了，头发也湿了，江澈却坚持把伞撑在她头顶。
原路返回走到车前，看着自己满身的泥，乔艾犹豫着要不要把脏外套脱下来。
江澈不假思索拉开车门，示意她上车。
“我满身的泥，会把你的车弄脏。”
她正要脱外套，江澈制止了她，“车脏了可以洗，衣服别脱，以免感冒，你赶紧上车。”
她‘哦’了一声，乖乖坐进车里，系好安全带。
回去的时候，雨势小了，本以为能顺利回家，奈何车子在路上抛锚，停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山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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